這樣算的話,已經第四天了.
五月十七,照三個月前的計畫,我的人體現在應該在東京,不過父親一場重病,很多事情都因此改變.
"那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依我看,那或許比較像是裝填了備份硬碟而運作著的另外一具機體."
有時候父親的狀況比較好,跟人應對似乎只是缺一副假牙就跟先前無異,另外一些時候,就像我上面說的那樣,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我的父親.
上個月父親因為腦出血被送進加護病房,隨即醫生就發出病危通知.我剛經濟獨立的時候就曾思索過或許我會在四十歲左右送父母最後一程,霎時之間似乎事情來早了,為什麼我想到的是這個?我搭乘高鐵南下的時候還覺得那個通知很不真實,不過醫生並非把一張病危通知單傳真到我台北家裡,"你說不定要來台南一趟",醫生是這麼說的.一個多禮拜後我看到母親給我的一些單據裡面有一張紅色紙條,不識字的母親在上頭簽了名,單據上頭五個字怵目驚心叫做病危通知單,醫生很含蓄地跟母親說,含蓄到母親竟然要我別急著回台南.那天是四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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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我們應該是在東京喝下午茶的,不是在夢時代喝星巴克",跟老婆的妹妹這麼說,而那個早上我應該在秋葉原的yodobashi camera無止盡地把玩相機才對.
好吧,這些都是作夢,並且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腦中風病患經過治療,致死率約兩成,存活下來的能回復到原先狀態的不到兩成",而且一個嚴肅的真實是六十五歲以上老人死因腦中風排名第一位,就算我從今以後再也不去日本恐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的心,還是不時漂向秋葉原(的cosplay),漂向築地市場(快要拆了),漂向始終想看比基尼妹而未曾看到的湘南海岸.
雖說想去的是東京,手邊沒圖,貼京都的照片過過乾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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